江旻憓认为胜负是她作为运动员取得成功的阴、阳两面,对她而言都很重要。
接受东京2020官网采访时,江旻憓表示:“作为运动员,我认为之前的失败都是为了最后的成功打下基础。”
作为精英击剑手,她对于高峰和低谷有着清楚的认识。
去年初她在世界杯系列赛哈瓦那和巴塞罗那两战分站赛斩获金牌,之后在布达佩斯世锦赛上斩获铜牌后,个人排名升至世界第一,成为历史上首位达到这一高度的中国香港击剑手。
为了世锦赛的突破也让她也付出了身体上的代价,由于右膝十字韧带撕裂,她不得不退出团体赛事,先行回家养伤。这次伤病也影响了她之后在世界杯系列赛爱沙尼亚战的表现,她的世界排名也掉落至第7。
尽管自己的世界击剑联合会(FIE)排名下滑,但是江旻憓继续保持乐观心态,没有被伤病击倒。她欣然接受这一切,因为她认为这也是前进道路上的一部分。
“我对于作为运动员经历的高峰和低谷心存感激,”她说,“失利总会让我感到难过,但是我会尽快走出阴影,回归到训练中去。”
她认为两次伤病也是自己能够不再纠结于排名的原因所在。
“2017年十字韧带撕裂意味着我需要加倍努力才能恢复到没有受伤前的表现。受伤帮助我重新认识了击剑运动,伤后能够重归击剑让我心存感激。受伤也让我更有动力去努力训练,为胜利拼搏。2019年第二次十字韧带受伤让我对排名看得更淡了,”她解释说。
左撇子击剑手江旻憓是中国香港击剑的领军人物,也是首位获得世界第一排名的香港运动员,这一事实甚至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在谈到世界第一的成就时,她表示:“我花了一些时间去相信这个事实。我一直都是仰视高排名的击剑运动员,感觉自己离她们很远。我希望借助这一成就感谢一路上所有帮助过我的人,希望能够激励更多香港孩子投身到击剑运动当中。”
在享受登上世界之巅快感的同时,江旻憓同时也承认这个排名会给她带来巨大压力。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后,现在的她已经找到平衡点,清楚的认识到什么对自己最重要。
她表示:“去年年初的时候,我已经距离世界第一非常接近了,之后一段时间确实也获得世界第一排名,那种感觉有点太不真实了。香港的媒体很兴奋,细致报道了我的排名变化。疫情爆发这段时间以来,我自己重新审视了这一排名,我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排名,我的表现还不够好,击剑水平也没有高到能够承受得起如此高的排名。我开始更怕输,甚至有一种我不能输的感觉。但第二次受伤后让我意识到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我所想的就是100%恢复健康,这样我就能够以最佳水准出战击剑比赛了。”
将排名降为第二要务的江旻憓现在专注于备战2020年东京奥运会,为此她会全力以赴。事实上,之前的养伤和比赛都是为了明年的奥运会做准备。
“世锦赛后接受手术意味着我养伤的时间非常紧,目标是在奥运会比赛时恢复到100%,”她说,“之前我做了很多复健训练,这是第一次我将世界杯和大奖赛列为康复计划的一部分。我要重拾对膝盖的信心。目前,膝盖的伤还没有好彻底。现在距离手术已经过去9个月了,但是复健工作从未停止过。我需要进行平衡训练和腘绳肌训练,从而更好的保护膝盖。心理上的康复同样很艰难,因为我要学习如何去重新信任自己的膝盖。”
现在的她将2016年里约奥运会的经历作为自己的额外动力,这一次不仅是要参加2020年东京奥运会,还要争取冠军。
她表示:“参加2016年里约奥运会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因为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目标一直是获得参赛资格。我对当时仅仅满足于获得晋级资格的自己感到失望。那次经历确实也激励着我,向2020年东京奥运会前进。”
在被问到为什么将奥运会设定为自己的目标时,江旻憓表示:“奥运会背后承载的奥林匹克精神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能够代表家乡参与到这一体坛盛宴当中,共庆奥林匹克精神是非常有意义的。”
除里约奥运会之外,她也从一直陪伴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那里收获动力。
她在采访中说:“如果是为了他们我可能无法继续走下去。在整个过程当中他们一直陪伴着我,见证着我的一步步成长和进步。在我赢得大赛冠军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始终相信我,无论结果怎样我都是他们的冠军。无论输赢,他们都在那里陪着我,尤其是当我失利,最需要他们的时候。”
现在的江旻憓专注于康复训练和瑜伽相结合,瑜伽一直以来是她训练的一部分。
“瑜伽特别好,因为我喜欢它将身体训练和心理训练相结合的方式,可以帮助我热身,集中注意力,”她说。
目前,COVID-19病毒全球大流行,江旻憓表示目前这段时间也是反思的时候。
她解释说:“病毒全球大爆发让我有时间彻底的思考自己的目标和首要任务。疫情让我们不得不放慢进程,重新评估什么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作为一名全职运动员,很容易就陷入以自我为中心的局面当中,因为你身边每个人都在帮助你去实现你的目标和梦想。宣布奥运会延期那天,我收到很多信息询问我的状态,问我是否还OK。我当时感觉不太好,因为当时世界上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发生,但是他们却在担心奥运会延期可能会伤害到我的感受。在病毒全球大流行期间,奥林匹克倡导的和平和普世价值观可能无法被恰当诠释。疫情也让我有时间去反思作为运动员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们应该扮演怎样的角色以及在此期间我们能够做些什么。”